当前全球正经历工业 4.0 时代,自动化正在发生,并且将给全世界的商业和经济带来巨大变化。Acemoglu 和 Restrepo提到机器人、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领域的进步将人类推倒了新的自动化时代的边缘,机器人和计算机不仅在很多体力工作上比人做的更好更廉价,并且他们也正越来越胜任需要认知能力的任务。然而,自动化技术在许多工作中不断取得新进展的同时也引发了人们对失业的恐慌。
根据 2016 年世界银行发布的《2016 世界发展报告》 显示, 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就业极化现象逐渐凸显。自动化对就业的影响存在正负两方面, 一方面对于就业增长起到促进作用,另一方面对人们充分就业会造成一定的负面效应。本文首先将阐述自动化的定义以及历史,然后以自动化其中一个的细分领域--“人工智能”为例,从社会学的角度分析人工智能对于未来就业的影响。最后,对全文进行总结。
一、自动化是什么
在第一次工业革命后,出现了“自动化”这 一概念,其主要强调的是机器自动生产,实现“机 器换人”, 在过去完全手工操作的岗位可以利用机器进行不间断的大规模生产。1788年,James Watt为了解决工业生产中提出的蒸汽机的速度控制问题,把离心式调速器与蒸汽机的阀门连接起来,构成蒸汽机转速调节系统,使蒸汽机变为既安全又实用的动力装置。Watt的这项发明开创了自动调节装置的研究和应用,也开启了自动化技术的发展。Musson and Robinson (1969)在他们的书中提到,20世纪40年代是自动化技术和理论形成的关键时期,一批科学家为了解决军事上提出的火炮控制、鱼雷导航、飞机导航等技术问题,逐步形成了以分析和设计单变量控制系统为主要内容的经典控制理论与方法。随着时代的发展,到了70年代中期,自动化的应用开始面向大规模、复杂的系统,如大型电力系统、交通运输系统、钢铁联合企业、国民经济系统等。21世纪时,自动化被定义为机器设备或系统在没有人或较少人的直接参与下,按照人的要求,经过自动检测、信息处理、分析判断、操纵控制,实现预期目标的过程。According to Darrell’s research(2018), 随着电子和信息技术的发展,特别是随着计算机的出现和广泛应用,自动化的概念被扩展的更广泛了。人们将自动化定义为用机器(包括计算机)不仅代替人的体力劳动而且还代替或辅助脑力劳动,以自动地完成特定的作业。
二、AI-作为自动化的一部分
“人工智能”一词最初是在 1956 年 Dartmouth 学会上 提出的, 之后研究者们发展了众多理论和原理, 对于人工智能的概念, 学者们根据研究领域和方向的不同也提出了不同的理解和界定标准。许多学者将人工智能与自动化结合在一起,人工智能是在自动化技术基础上发展而来的,自动化的范围较为广泛,而人工智能仅为其中的一个细分领域,人工智能强调机器自动化的同时,结合人的思维和意识,以实现代替人来对一些业务进行操作。人工智能之父 John McCarthy (1989)曾提到,人工智能就是制造智能的机器,更特指制作人工智能的程序,人工智能可以通过模仿人类的思考方式以及行为习惯,使计算机可以实现智能思考等。杨伟国等提出,人工智能在执行既定任务中,能够展现出相似于人类自身的能力(包括认知、思维或行动等),不过需要凭借相应的工具和环境。Aghion et al(2017)在研究人工智能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中, 将人工智能定义为“机器模仿人类智能行为的能力”或“代理人类在广泛的环境中实现目标的能力”。 基于学者们对人工智能概念的认知,本研究认为人工智能可以运用于较多学科领域。人工智能既能够在岗位上像人一样思考并替代人类进行自主判断并完成工作,又需要在人类的帮助下实现独立工作。
三、人工智能对就业的影响因素
人工智能对人们就业的影响与以往技术进步有相似之处,学者们在探索技术进步的就业效应时,主要将其分为替代效应和创造效应。由于人工智能是技术进步所产生的自动化衍生出的部分,因此在探索人工智能对就业的影响因素时也可以从这两方面来分类。
人工智能对未来就业的替代效应
(1)工作模式
以往技术进步对于工作模式的影响主要表现在机器代替手工劳动以提高生产效率,人依旧需要对机器进行操作。传统意义上的技术进步是对劳动手段的改进,虽然机器的大量引进改进了旧的生产方式,但是很多岗位依旧需要大量人力来进行操作。然而,人工智能技术的运用,加上互联网的助力,在岗位中实现了机器的智能化运行。当前, 由于人工智能的发展,各企业中的工作模式主要有三种。一是机器人劳动者,即智能机器人完全替代人在岗位上进行工作。二是人机协同的工作模式,即一些需要依靠人的思维进行调节和反馈的工作由人与智能机器。与以往机器设备的改进有所不同,人工智能技术所设计出的智能机器完全可以自行操作,人所需要做的是赋予智能机器一定的“思维”来进行适当的判断和决策。三是生物人工作模式,指的是自然人独立完成其工作,一般这种工作模式下的工作人员拥有较高知识服务能力,并且对人工智能技术较为精通。
在人工智能发展的大趋势下,由于工作模式的改变,许多规则性强、强调精确性的岗位将会大量被人工智能所取代,相较于人力而言,人工智能技术更加精确安全,并且成功率更高。 在未来, 随着人工智能带动管理人效的提升,企业中体力劳动的岗位需求将会不断减少, 这些岗位的就业量也会随之减少。
(2)劳动力需求结构
过去学者在研究以往技术进步的过程中, 就曾经提到了所引起的劳动市场需求的变化。Howitt and Aghion (1994) 提出了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创造性破坏效应”, 他们通过把技术进步与对就业的破坏效应内生化,得出失业增加是由高生产率工作取代了低生产率工作的结论。 从人工智能对工作模式的影响来看,劳动力需求结构的变化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程序化程度越强的工作,越容易被人工智能所取代,所以在人工智能时代下, 对强调规则和程序性劳动的需求将会不断减少。第二, 人工智能技术可以运用于广泛的领域中,各行业对劳动力的需求将更加倾向于高知识、高技能以及掌握人工智能相关技术的人才。然而由于人们提升自身的素质和能力需要一定的时间,目前自身条件难以达到各行业的需求,因而在短期就业量呈现下降趋势。
人工智能对未来就业的创造因素
人工智能虽然会对就业产生替代作用,造成部分劳动人员失业,但是其影响并不都是消极的。尤其是从长期来看,人工智能技术的运用也会对就业产生创造效应。新技术本身的开发、推广和运用都会对就业岗位起到直接的积极作用,人工智能会推动新产业、新部门和新职业的出现。例如人工智能在制造业中的运用,带动的新智能产业——算法公司的出现,这会产生大量的劳动需求,为劳动者创造就业机 。人工智能与传统产业结合虽然会使部分岗位被智能机器替代,但也会创造出一些新的岗位。
(1)智能产业出现
人工智能技术在发展和进步的过程中,带动了新产业的出现,即智能产业,直接创造出一些新的工作岗位。例如,智能机器人技术的不断研发,催生出专业技能培训、机器人租赁、工作站式机器人或整厂式自动化解决方案提供商等新型服务和业态。这一技术的研发不但直接创造了相关工程、金融、租赁、 培训等领域新的就业机会, 而且进一步促进了机器人的应用,有助于机器人制造业提高就业吸纳能力。 此外, 人工智能相关新技术的研发、推广和应用将会产生较大的人员需求, 从而能够创造大量的就业机会。
(2)组织形态
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将各国密切联系起来,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进一步推动了各国的融合, 随 着组织边界逐渐淡化,传统组织形态走向不断瓦解。当今企业组织形态呈现出跨界融合、个性化、多样化的特点,企业需要了解人工智能的价值,并与需要解决的问题相联系。与人工智能相结合的组织将会发展为敏捷型组织、学习型组织,随着组织的扁平化,以及技术创新所带来的管理人效的提升,纵向部门在减少的同时,各部门的管理幅度也在逐步扩大, 较高层次的研发、设计等部门的岗位也在逐渐增加。从技能偏好型角度来看, 企业将会需要大量掌握 多方面知识和具备 AI 技能,并且能够及时捕获前沿信息的人才。
(3)新需求产生
新需求的产生主要来自于两个方面。第一,企业在运用人工智能技术来进行管理和设计产品的同时,会激发组织中员工的创新思维,从而研发组织内部创新性产品。新产品的研发主要依靠企业内部的创新能力,新技术的运用能够激发企业内部人员的思维而产生新的理念和想法,以此来创造和满足社会的新需求。产品创新对就业的影响主要体现在,由于改进了产品的质量并且研发出了满足社会需要的新产品,人们对新产品的需求逐渐提升,带动企业对岗位的需求增加,进而增加就业量。第二,由于人们总体收入水平呈现不断提高的趋势,并且人工智能在日常生活中的重要程度不断加深,许多消费者在以往消费需求的基础上期望出现更多新的人工智能产品,从而在行业中创造出大量的就业机会。
四、总结
在学者们对以往技术进步研究的基础上,本研究总结了人工智能影响就业的新要素。总体来看人工智能对就业产生替代效应和创造效应,会对就业质量和就业人群产生一定程 度的影响。当前人工智能与产业相结合, 许多岗位对劳动者掌握一定 AI 技术的要求越来越高,短期阶段会在就业人群中造成极化现象。这对于中低技能劳动者会产生正向的激励作用, 对于稀缺的高技能人才,会在全球范围内引起各行业对人才的争夺。 此外,由于“技能偏好型”理念的发展,不同就业人群收入的高低也会因所掌握技能的层次和水平产生差距。 随着人工智能与企业的逐渐融合,“人机协同”理念越来越成为企业发展的重点关注方面, 就业环境将会不断得到改善,并且在 AI 化的组织氛围中,岗位越来越注重个人的发展,从而引起就业质量的提高。然而本研究存在局限性,本研究只是片面的研究了人工智能对未来就业的影响。人工智能虽然是自动化的一个细分领域,但不能全面代表自动化,所以为了研究自动化对于未来就业的影响还需要做更多的调查和探索。